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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是不可能的。圣人深夜去世,毫无征兆,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。

    不过,这些时日的相处,哪天不是最后一面?纠结这个没有意义。

    太后现在的心思,就只在儿子、孙子身上了。

    但好像也没以前那么上心了。有些东西,淡了,看开了,心中空落落的。

    圣人在世时,生气过、流泪过甚至摔过东西。可现在这会么,记起来的似乎只有欢笑的时光。

    是啊,时间长了,沉淀下来的都是美好的回忆,似乎这是人趋利避害的本能吧。

    她挑开了窗帘,驿道、旷野之中是无边无际的人群。

    各种身份、各种地位的人一脸严肃,沉默不语。

    夫君这一辈子,也值了吧?

    死后之哀荣,古来能有几个帝王相提并论?

    她记起了在灵前痛哭的河西党项酋豪。

    她想起了自残的鞑靼贵人。

    她看到了自愿前往陆浑山守陵的女真氏族首领。

    这是夫君一生赫赫威名换来的结果,她与有荣焉。

    车队继续前进,一路上不断有人汇合进来。从天空远远望去,如同百川归海一般,更如同一个个部落、一块块土地,慢慢汇入大夏王朝的气运之中。

    ******

    洛阳士民陆陆续续得到了圣人驾崩的消息。

    得到消息的当天,卢怀忠就住进了军营之内。

    他的年岁与先帝差相仿佛,身体也不是很好了。之所以比圣人晚走,大概是平日里的生活比较自律,本人也相对注重养生罢了。

    当然,寿命之事也说不准。

    圣人不过二十来个嫔御,钱镠、马殷之辈的妻妾,比圣人多得多。但他们至今身体康健,这就没法说了。

    时也,命也。

    留守洛阳的军士大概有三万多人的样子,其中不少还是从外州调过来的。

    甫一进营,卢怀忠就带着人四处巡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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