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也只一瞬,下一刻,楚子扬又鼓足一口气,面上悲愤之情愈然,竟重新握起被弃在地上的剑,颤巍巍站了起来。
“臣弟自来以皇兄为尊,是否不臣,皇兄怎会不明?您素来英明,如今却为袒护妖妃胡将此罪名加之于臣弟,何其昏庸,臣弟看在眼里痛之惜之,即便今日会被问罪至死,只要能为皇兄与大楚除却祸害,倒也无愧于心!”
说罢,楚子扬果真持剑迈步前行,因在雪地里跪了许久,膝盖寒疼,以至于步伐一酿一跄,所展现出的姿态何曾有他话里的威风。故楚子凯并不觉威胁,甚至挥手制止了欲上前护驾的侍卫,凛目定定,冷声做着最后的劝告:
“若你此刻认错知悔,朕尚且能饶你,莫因一时疯魔把自己逼至绝路。”
在屋内暗窥状况的虞昭本来就一直提着心,此时见楚子扬亮出刀剑向楚子凯走近,担忧得顾不得想什么,急急跨出了门槛冲至廊下劝楚子凯道:“陛下别好强,在气头上的人难能维持理智……”
“怎出来了,快回屋里去,”
孑然一身时,何样的胁迫都不足能让楚子凯生畏,可若虞昭在身侧,他就不得不紧着心护她安好,见她出来,有一瞬失了从容。
却见虞昭倔立不从,仍然紧拉住楚子凯,扑面的寒风将她冻得浑身微战,与一旁侍卫下令的声音亦然有些颤抖。
“拦住四王!”
心知她倔,楚子凯拗不过,又怕楚子扬真会伤到虞昭,于是复下口谕令人先将楚子扬擒住了,想快些了事,一面褪下披风裹住虞昭,一面对楚子扬道:“朕念及手足之情,暂且不与你计较今日冒犯之罪,回府反思,明日再来觐见!”
“何用反思?只看妖妃号令御林军这耀武扬威的作态,臣的痛心疾首,怎会是错了?”
已将丧妻的悲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