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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老关又想起了当初,自己脱力尸山血海的战场当中起不来时,染红了半天的血色残阳之下,那个满身血水和汗津津的骑在马上,手里还拿着半截断枪的身影,对他所伸出的手臂来。

    “你就是关马夫,关应向么。。”

    “搭了这把手后,就给我牵马好了。。。”

    这是谁,好久没有人叫自己这个名字了,他当时疑惑了一下还是条件反射式的应承了下来。

    自从他相依为命的弟弟,因为饥饿难耐忍不住偷吃了马料而被主家放狗活活咬死,而他也被监守自盗为由打的皮开肉绽扫地出门;丢在野外踩点儿就喂了豺狗,全靠一群半夜偷偷撸过的盐贩子,才捡回一条性命之后;他就此也彻底告别这个名号,而在一次次与官军和土团周旋的出生入死当中,成为变成别人口中那个总也打不倒、拧不弯,性情张扬的爽利汉子老关。

    只是在后来,当义军开始变得举步维艰的关键时刻,这曾经让他追随、景仰和推崇的高大身形,突然就用发自心底变了一副模样,而毫不留情的许多同伴的血,染红了自己的前程,用无数义军的累累尸骨,铺就了他青云直上的堂皇大道。而和他一起追随在身影背后,也曾经在一起把臂言欢而称兄道弟的苦出身同伴,也变得完全让他不认识了一般,他们所举起的屠刀让大半座城池都化作了血色。

    唯有老关带着几个人外出巡哨,而侥幸逃过了这一次的劫难,然后见到了飘摇在州城上的官军旗帜,还有城头上那些用义军士卒的人头,所堆积起来的高耸京观;那都是不愿意和那人一起出走,就被在睡梦中、饮宴上、帐房里给处决和围杀的新老兄弟啊;许多似曾相识的面孔还曾经与他一起挽手抵足,喊着号子唱着歌儿流血流汗的出力过,现在都只剩下血糊糊的人头了,或又是成为带着坎坷而献媚的表情,站在城下迎接官军的佝偻身影之一。

    一时想不通的老关,难道的嚎啕大哭了一场,而决定为这些殉难的兄弟们做点什么;但是真正的危险和致命的威胁,还不是来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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