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什么呢?
说参见姑娘?
还是参见公子?
还是参见主上?
似乎都不妥。
再说王壑假扮的女子是真美呀,粉面霞光,珠宝闪烁,彩绣辉煌,晃得二人眼晕。
再美也不能赞!
聿真和谨海觉得撞破了不得的隐秘,欲哭无泪——这、这可如何是好?他们会不会被灭口?就算眼下不被灭口,将来会不会被主上惦记而惩治?
王壑其实心里也有些不自在,然面上半点不显露,对二人道:“进屋说话。”说罢转身进屋。
谨海和聿真忙跟上。虽在王壑身后,也不敢放肆打量,低垂着眼,盯着前方一片拖曳的黄色裙裾,随着裙裾一层层向台阶上铺呈、移动,恍恍惚惚地迈步。
二人在烈日下奔波而来,走得一身汗。谨海一向严谨,再热,衣着也丝毫不乱;聿真就随性多了,早把广袖绸衣的交领扒开,露出一片雪白肌肤,一路把折扇摇得哗哗响,对着胸口内猛扇风,然此刻面对“美人”却不敢扇了,明知这美人是假的,他也情不自禁感到拘谨。
所幸书房南北通透,后院种着几棵桃李,树荫浓密,微风透过八角窗棂吹进来,清凉舒适。聿真这才回过气来,身上黏糊糊的感觉退了,也不用动手整理衣冠,长身玉立往那一站,又恢复了翩翩佳公子的形象。
王壑请他二人坐下,自己也在书案后坐了。丫鬟上茶后,王壑吩咐她们去收拾东西,待会出门,其实是让她们回避,因为马车等早预备妥了,只因王壑发现燕飞私自将行踪透露给朱雀王,才拦住训了一番话。